得知丈夫的决定,张传芬平静地说:“好,我们就在农村过平淡的生活,这样也好。”孙浩笑了,开心地给了妻子一个甜蜜的吻。
2012 年年初,孙浩决定远赴新疆皮山县参加支教工作。可是,孙浩的父母年纪都大了,疼爱他的爷爷不小心摔倒躺在床上好几个月。得知孙子要远赴新疆,爷爷万般不舍,说什么也不同意。而父亲支持孙浩的决定,一边劝爷爷,一边叮嘱孙浩:“儿子,你去吧,援疆支教的意义不一般,你能参加这样的活动,也是一次难得的人生经历。”
就在孙浩出发前的半个月,张传芬在医院检查出子宫肌瘤,要立即做手术。手术做了好几个小时,见瘦弱的妻子脸色苍白,孙浩数次偷偷流泪。他想精心照顾妻子,可出发新疆的日子迫在眉睫。躺在病床上的张传芬对丈夫的心思心知肚明,她虚弱地说:“你安心去支教吧,我能照顾好自己和家里。”孙浩红着眼圈点头。
出发那天,孙浩搂着妻子颤抖的肩头,哽咽了:“老婆,你要好好养身体,我一个星期给你打一次电话。”张传芬原本对自己说好不哭的,可不争气的泪水还是夺眶而出……
到达皮山后,孙浩在当地一所镇小学担任六年级的老师。开学后,孙浩每天要上4 节课,又赶上皮山县第一届优质课大奖赛,县教育局邀请他担任评委,并给全县老师上示范课,孙浩压力很大,忙得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,常常忘了打电话回家。但只要他打电话,妻子都说家里挺好的,让他一定要保重身体。
皮山县属于高山地带,毗邻克拉玛依大沙漠,高原反应令孙浩没精神、失眠,干燥的空气让他每天喉咙发干。身体不适让孙浩很想念家人,特别是晚上,备感孤独的他常常烦躁地在十几平方米的宿舍里来回踱步。如此日复一日,孙浩竟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瘦了十几斤。
一次,孙浩完成一天的工作后已是晚上11 点。躺在床上,又累又难过的他疯狂地想家。因新疆晚上9 点钟天才黑,孙浩也没觉得这时太晚,便拨通妻子的电话。张传芬被手机铃声吵醒,和丈夫没聊几句,一直压抑的情绪也崩溃了,带着哭腔说,自己每天除了上班、照顾孩子,还要帮公婆干农活,累得睡觉都没力气翻身。
孙浩心痛不已,妻子手术后身体还未完全恢复,现在又这么辛劳……他默默地握着手机,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。意识到自己情绪失控影响了丈夫,张传芬赶紧柔声叮嘱:“我没事,我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。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,千万不能有事!”妻子越说,孙浩心里越难受。他不忍再提及自己在新疆的不适和辛劳,挂了电话,躺在床上独自流泪。
孙浩不知道的是,此时,最疼爱他的爷爷已病重昏迷在床,父母轮班守护;儿子多次哭着闹着要爸爸,怕影响他的援疆工作,张传芬甚至不敢轻易让儿子和他通话……
坚守初心:20 年爱的奉献无怨无悔
得益于家人全心全意的支持,1 年后,孙浩帮学校建立了一支优秀的教研队伍,出色地完成了援疆任务,被评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“优秀支教教师”、安徽省“优秀援疆教师”。在与家人分享这份喜悦时,张传芬才哭着说出爷爷已去世的消息,并说爷爷弥留之际,一直念叨着孙浩的小名……
回到家乡,为了拿出更好的教学成果告慰天堂里的爷爷,孙浩化悲痛为力量,更加努力工作,先后获得“全国模范教师”等荣誉称号。
说起儿子,孙浩总觉得自己亏欠儿子的太多。因为自己常要参加讲座和培训,难得有时间陪伴家人。有时很晚回家,见儿子还在写作业,孙浩只好偷偷从门缝看儿子。儿子好几次要孙浩带他去逛公园,孙浩却一再食言。
一次,张传芬发来信息,神秘兮兮地问:“亲爱的,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?”孙浩正想着接下来讲座的事,一时想不出来。张传芬提醒道:“孙大忙人,今天是咱俩结婚10 周年纪念日啊!”孙浩心里顿时被愧疚填满。陪伴是最好的爱,自己在新疆饱受思亲之苦,现在回家了,依然很少陪伴妻子和儿子。他赶紧向张传芬道歉,又在网上给她买了个小礼物。这次,他将家人的生日等重要日子在手机上设置了提醒模式。
孙浩的心思一如既往地扑在留守儿童身上。他的班上从别的学校转来一个叫小江的男生。小江成绩不好,不和同学一起玩,孙浩喊他起来回答问题或课后找他聊天,他都低着头不吭声。为了解小江,孙浩抽空到他家家访。小江的奶奶说,小江父母在外打工多年,两人早已各自成家,都不管孩子和家里,自己一大把年纪还要种几亩地养家糊口。老人哽咽着请孙浩多照顾孙子。孙浩含泪答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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